凤梨百吉饼

谁明人生乐趣

【思璟】深水

思璟大法好

大概不会多长

私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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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

艳阳。

樾阳门外,以林思为首立着一排整齐的家将,钟宛打远处瞧过去,嚯这不是我的好兄弟林思吗。

钟宛朝林思挥挥手。

“是林思。”钟宛对坐在身旁的郁赦说。

郁赦若有所思。

钟宛撩开帘子望望,没找见宣璟的身影,于是拢了笑,长指搭上郁赦的手腕说:“没瞧见宣璟,肯定大殿里挨皇帝训斥呢。”

郁赦用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覆在钟宛指上,高深莫测道:“恐怕不止。”

钟宛眼睛一亮:“有何高见?”

郁赦正色,朝钟宛一招手,钟宛立即俯身过去。

“我听闻。”郁赦说,“邛凉觐宝,公主随行入京和亲,年十四,崇安帝有意指给宣璟做王妃,前日已经下旨赐了封号。”

钟宛瞠目。

“是小了些。”钟宛说,“也不至于现下当即就嫁进王府里去。”

“自然。”郁赦接道,“崇安帝的意思是,先封个翊和公主,养在宫里,满十六了再嫁入王府。”

钟宛托腮,满面忧容。

郁赦见状谨慎问道:“这是怎么...”

钟宛长叹:“我的好兄弟林思要怎么办啊!”

...


四皇子宣璟进宫面圣,林思及一众家将在城门外等候,远远看见郁王府的马车走过来,林思正打算避让,忽然从马车里伸出钟宛的脑袋,林思于是立在原地不动,等着郁赦的车驾过来。

帘子被掀起,先下来的是郁赦。林思向他行礼,郁赦目不转睛的嗯了一声,林思心想,郁小王爷今日心情不错。

待郁赦走进宫门,钟宛也掀开帘子下了马车,林思便朝着他过去,岂料钟宛突然竖起手作叫停的动作。林思站定,颇疑惑的看着他。

钟宛后退一步,上下仔细打量林思。

玄衣箭袖,锦带作系,一面坠美玉,另一面悬着佩剑,黑长直发高高束起垂在身后。

俊啊。

钟宛在心里说,真便宜宣璟了。

钟宛向前,张口,欲言又止的模样,最后长叹了口气,拍拍林思的肩膀,又摇摇头。

林思懵然。

当他抬起手,想询问钟宛是否有何困扰之事时,身后突如其来一声巨响。

林思回头,见宣璟一脚踹飞一个泔水桶。

内侍们见状忙都围上去,一边劝一边拦。

“这都是装出宫外运的泔水桶啊可别污了殿下的脚......”

宣璟不睬,拿眼睛四处找林思。

“林思呢?林思哪去了!”

林思赶紧过去,架着宣璟往出走,宣璟像是受了大气,看见钟宛脸上堆着笑在一旁,十分有九分不悦地问:“钟归远,你笑什么?”

钟宛说:“啊?我没有?”

宣璟:“你明明有。”

钟宛笑:“那可能是看见你,高兴的?”

“你?”宣璟不住点头,“你等着。”

宣璟拔腿便走,林思只好跟上,边走边回头给钟宛使眼色,钟宛于是朝他摆摆手,给他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。

宣璟的车驾走远了,钟宛又钻进马车里,他抱起温润暖炉,思索着。

一炷香,钟宛还没思索出个所以然。

“凡事不能尽往坏了想。”钟宛给自己斟一杯热茶,“如今又不是指给郁赦。”

钟宛开窍道:“何须我来愁。”


王府

日幕全沉下去,宣璟才踏进王府。管家一路小跑来迎,恭谨的压着声音对宣璟说:“淑妃娘娘在厅里等候多时了,脸色瞧着不大好,四殿下可别挑这关头跟娘娘过不去......”

宣璟不耐的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
正厅里灯火尤盛,融融暖光从窗纸里透出来。

宣璟垂眸,深吸口气推门进去。

“母妃...”宣璟慵懒道。

没人应他,宣璟抬起眼皮,淑妃手里拢着一串佛珠,阖着眼,口中细密的念着。

淑妃礼佛时向来心无旁骛,宣璟无谓枉作叨扰,收了声落座一旁。

正厅里一时静的谧人,烛焰跳动不停,宣璟出神的想:从何时起,母妃开始信佛了呢。

等到仆役们将茶水换过三回,淑妃终于出声:“听说你今日在大殿上同你父皇顶了几句。”

“......”宣璟沉默片刻,“也不算是顶嘴。”

淑妃仍阖着眼。

须臾,淑妃启唇道:“因着指婚一事么。”

宣璟也不想兜圈子,他直言:“难不成我连同谁一起都要身不由己吗。”

“我以为你生在天家,不会问这样的问题。”淑妃睁开眼,“其实翊和公主并无不好,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......”

淑妃忽然静下来,很快,她睨着一双杏眼轻声对宣璟说:“是因为你那个家仆?”

宣璟语塞,接着他否认。

“璟儿。”淑妃唇角微动了动,话到嘴边便转了弯,“身为皇子总要成家,你即便娶了邛凉公主,也未尝耽误其他。”

淑妃让步道:“你与那家仆之事,我尽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
听罢,宣璟一簇邪火噎在胸中,几次呼吸,兀自反复压抑着。

淑妃见宣璟不说话,以为儿子这口气顺过来,是肯妥协了。

淑妃一颗心尚未舒到底,宣璟却突兀道:“有那能耐继承大统的皇子才需要成家。”

淑妃一愣。

半晌,淑妃又闭上眼睛,喃喃自语道:“你从前倒不是这样的。”

宣璟不吭声,他没了耐心。

“我记得你也曾刻苦读书、勤于骑射之术。”淑妃叹息,“那番时日过去太久,久到我都记不得这是真的,还是我臆想出来的了。”

宣璟一言不发,起身便走。

淑妃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:“若不是你如今这幅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,我何须为你如此筹谋!”

宣璟头不回的走了。


宣璟从正厅里出去,扭头就扎进外院林思的房间,林思已经打算睡了,只穿一件里衣在铺床。

宣璟破门而入,林思回头,手上还扯着半张毯子。

“...”宣璟瞥了眼林思松散衣颈下掩着的一小片胸口,磨蹭一会儿,扬声道:“我要逃跑!”

宣璟强调:“连夜逃跑。”

林思顿了顿,从椅子上取下外袍披在身上,又把椅子搬过去给宣璟坐。

“何事都不能我自己做了主了!”宣璟忿忿,“说我文不成武不就,你也这么想吗?!”

宣璟抬头看他,林思把头摇的飞快。

“你糊弄我?”宣璟逼近,“到底怎么想的!嗯?”

林思连连摆手,表示自己真没这么想。

宣璟中意,坐回椅子沉痛道:“我有大麻烦了。”

林思侧耳倾听。

宣璟愁眉不展:“父皇替我娶了个邛凉的公主,听说邛凉人喜武,上至皇亲贵族,下至平民百姓,无论男女,都习武。”

“我会被活活打死的!”宣璟哀嚎。

“公主年幼,不会的。”林思想了想,又比划道,“真到生死关头,一定会护住殿下的。”

比划完,林思郑重其事的点点头,竖起拇指,值得信赖的样子。

宣璟瞪住他:“她会把你也给打死,到时候就要死一起死!”

旁人都靠不住,宣璟说:“不行,我得先筹谋一套绝妙对策。”


次日,宣璟进宫面圣,痛定思痛的向崇安帝承认错误,并许诺亲自前往邺南城迎接公主,顺路带公主在邺南城游玩几日,一赏中原风光。

崇安帝很慰藉,当即允了。他由衷的宽心道,自己这个儿子虽然资质平庸,但胜在乖顺,昨日才提点几句,今就想通了。

真好。

崇安帝于是赏了人又赏了财,着令即日出发,务必将公主和邛凉觐宝一并妥善接回京畿。

宣璟大呼谢恩。


邺南城临江傍水,行商坐贾往来繁荣。一入城宣璟便禀退众人,只留林思在身边跟着逛庙会去了。

上阳街熙熙攘攘,人头攒动,林思紧紧跟着宣璟,怕把人跟丢了要出事。

宣璟走得倒不快,他被摊面上摆着的杂物拖住腿,东看西看。

细看宣璟又嫌弃,嫌弃做工粗鄙,不堪入目。他回身拽林思的袖子,发现林思眼睛盯着一把鸡毛掸子。

啊,看错了,是这边一串银打的长命锁。

宣璟凑近一看,持续鄙夷:银打的有何稀罕,那锁上字都刻歪了,样式老旧毫无新意,你要是喜欢,回王府我叫人给你铸一把金的,镶玉、镶翡翠、镶珍珠,镶夜明珠都行云云。

宣璟朝林思眨眨眼。

...

片刻后,林思颈上多出一串长命锁,恰似小地主家的儿子。

宣璟哗啦一声展开折扇,上阳街喧闹,他藏到扇面后对林思说:“我说你也真的是...”

话没说完,宣璟忽地一顿,接着大喝一声,跳起来一把捉住前面男人揩油的手。

异变突升,可怜宣璟的指力腕力都不行,男人猛的一挣就逃的没影了。

“???”宣璟未及反应,前面被揩了油的女子尖叫一声,反身一把抓住宣璟的手。

“淫贼!”女子大叫。

宣璟呆滞:“不是我啊...?”

女子暴怒:“都抓你手脖子了你还抵赖!!”

“跟我去官府!!”


官府内堂,宣璟表情麻木的看着知府,林思站在他身后。

邺南城一下来了两尊大佛,知府老头唯唯诺诺的和声调解着:“这都是误会,误会啊,误会解开就好了...下官不知四殿下远道而来,大驾光临...竟出了这样的乱子,下官实在难辞其咎...”

宣璟立起手掌,知府立刻闭嘴,恭恭敬敬的等着四殿下指示。

“是好事。”宣璟说。

“...”知府一时无言,心说四殿下这是疯了...这很难说,毕竟头一次与自己没过门的王妃见面,未给彼此留下丁点美好印象,四殿下一个不高兴,不知我这乌纱还保不保得住...

宣璟起身:“走。”

林思跟上。

宣璟阴恻恻的狞笑道:“去会会我未来王妃。”


邛凉的翊和公主就在隔壁,宣璟负手立在门口,林思上前敲敲门。

屋里没人应,气氛尴尬。

宣璟脸皮厚,他理理头发,不见外的推开门。

咻的一声,一枚银镖铮铮钉在宣璟左一侧的门框上。

......

果不其然,是个悍妇。宣璟心道。

“是你啊。”翊和公主皮笑肉不笑,“我以为又是哪个无耻淫贼来了。”

宣璟也赔笑,抬手拔下银镖,收进怀里道:“既是公主相赠,宣璟便欣然收下了。”

翊和公主看着,心觉宣璟满脸淫笑,面目可憎。

翊和公主伸出手指摇摇:“有事在那边说清就好,不要过来。”

宣璟非要过去,翊和公主身旁的侍从自然不敢拦他,眼看着宣璟步步逼近。

“停!”公主命令道。

宣璟很分寸的停在那里,笑盈盈道:“宣璟承父皇命,前来邺南迎公主与觐宝回京,顺便陪伴公主在此地游玩一番,一览我中原美景。”

翊和公主张口要拒,宣璟却眼疾口快的率先搪塞道:“父皇已经下旨,公主不会想要抗旨吧?”

“...如此甚好。”公主咬牙道。


入夜。

“林思,我脚疼。”宣璟坐在床上哼唧,“你帮我揉揉好不好。”

林思听了立即过去,脱了靴袜给他揉脚踝。

宣璟有些难为情,林思虽然落入奴籍,自己可从来没把林思当奴才使唤,而这回是真没辙,他被翊和公主钳着手腕拖了一路,手都酸了,再用自己的手揉自己的脚,脚揉好了手又不行了,然后再用自己的脚给自己的手揉吗。

那肯定是不行的。

宣璟低头看着林思,林思低眉敛目,手指修长,正专心给他揉着脚。

宣璟轻轻舒了口气,伸手携了林思一缕垂下的细发,给他别到耳后去。

林思的眼睫轻微颤动了下,宣璟没注意,自顾自的说:“今天真是歪打正着。”

林思笑,比划:“殿下别给公主惹激了,回头公主该在御前参你一本了。”

宣璟不以为然:“那就一小屁孩儿,三两下我就给她收拾明白了。”

林思仍是笑,宣璟见了继续道:“你瞧着,看我明天怎么给你表演。”


风和日丽。

宣璟带着公主行走邺南城,后面跟着一团家将仆从。

翊和公主身穿一条鹅黄色的鲜艳罗裙,颈上腕上缠着叮当作响的镯子链子和指环,头发编的利索整齐,脚上蹬着一双尖头的褐色鹿皮靴。

宣璟嘴贱道:“公主靴子挺别致。”

公主笑:“怕你毛手毛脚,就用它来扎你。”

公主抬抬脚。

宣璟也笑,然后指着不远处一个射箭的小摊铺呼道:“公~主~你~看!”

宣璟极尽做作能事,公主哂笑一声,大步朝小摊铺走去。宣璟连忙跟住,大呼小叫的拦下公主持弓的玉手。

宣璟拍拍胸脯,自信道:“公主想要哪个,让我来。”

“随意。”翊和公主斜睨一眼,做出一个'请'的手势。

“选一个嘛。”宣璟纠缠道。

翊和公主拿眼一扫,坦然道:“我看那个驴不错。”

宣璟于是向前跨一步,拈弓、搭箭、拉弦,然后脱靶。

......

公主哈哈嘲笑毫不掩饰,然后举起手中的弓箭,利箭嗖的射出,堪堪钉在靶中红心的边缘。

摊贩老板手脚利索的取了玩物下来递给公主,翊和公主对宣璟得意的挑挑眉,把驴塞进宣璟怀中道:“这个特别适合你,送给你。”

宣璟当即反悔,无赖道:“头先的不作数,我的手伤着了,影响发挥。那个...林思是我徒弟,他的射箭就是我教的,他来替我,他射中了就是我射中的。”

公主不与他一般见识,歪歪头道:“请。”

林思被宣璟从人群中揪出来,弓和箭都塞进他手里,林思只好上前。

林思扭头看宣璟,意思是问他要哪个。

宣璟叫道:“我要那个更大的驴。”

林思忍笑,他转过身,拈弓、搭箭、拉弦。

竹箭不偏不倚的正中靶心。

宣璟爆发一声大喝:“看看看!什么是众望所归!什么叫不费吹灰之力!都看看啊!”

林思很是不好意思,他接过老板递来的更大只的驴,又把它递给宣璟。

宣璟奸笑,把更大只驴塞给公主:“这个也特适合你,送给你,千万别客气。”


满月楼

翊和公主被宣璟一作弄,气的没了进食的胃口。

宣璟却胃口好的很,他叫了一大桌子菜,矫揉造作的问:“宣璟特意为公主叫来满月楼的招牌,公主怎的一口都不动?不会是有什么事不顺心,坏了公主的好胃口吧?”

面目可憎啊。翊和公主看着宣璟的嘴脸,气结。

宣璟乐的不行,架着筷子夹了一整盘菜,自己愉悦的吃起来。

宣璟一桌在二楼傍窗的位置,楼下人来人往热闹的很。

“公主。”宣璟扒了一会儿,愉悦道:“你看这儿这么多菜,要不...”

他话没说完,窗外自下而上传来一声颇为青稚又耳熟的男声:“是林思哥哥呀!”

林思下望。

宣璟探头。

公主侧目。

“是钟宛家那两个小崽子啊。”宣璟见林思看着自己犹豫,做主道:“叫人把那两个请上来吧。”

不多时,宣璟一桌添了两个位。

翊和公主与宣瑜两个年纪相仿,略大一些。宣瑜不认生,见到宣璟和翊和,嘴甜道:“四殿下好,姐姐好。敢问这是哪家的漂亮姐姐呀。”

宣从心把手伸到桌子下面捏他。宣瑜哎呦一声,被宣从心的声音掩盖住。

宣从心恭敬道:“据说翊和公主一行已经到了邺南,四殿下也正在邺南城陪着。这位想必就是邛凉来的翊和公主了,从心给翊和公主问安。”

翊和公主不拘小节,大气手一挥:“千万不可拘泥!”

宣瑜一听,随即放松道:“所以四殿下为何得在此陪伴翊和姐姐呢?”

......

宣从心低声:“是四殿下未来的王妃。”

宣瑜听了尴尬道:“啊?那我们一起跟这坐着合适吗...?”

宣瑜作势要起身,这时宣璟大喝一声:“合适!!”

“这有什么不合适的,是吧公主?”宣璟笑对公主说。

公主干笑:“当然。”

宣璟又举起筷子:“所以,你二人又为何在邺南?”

宣从心答:“我们从黔安返京,途径邺南城。”

啪的又一声巨响。

宣璟一拍桌子,大声道:“太好了!咱一起吧??”

不容置喙的,宣璟立即向一旁仆从安排道:“立刻,立刻给黔安王府的二位小姐少爷安顿好了,明天开始,咱们一起走。”


宣瑜二人被安排到宣璟暂居的别院里一起,次日,宣璟被翊和公主的拍门声叫醒。

宣璟还没清醒,披了件外袍把门打开:“怎么了怎么了?”

公主严肃道:“'映顼'不见了。”

宣璟几乎把觐宝的事忘干净了,木然道:“什么东西?上古神兽吗?你的坐骑?”

“觐宝!”出了事,翊和已然无心与宣璟扯皮,肃声:“邛凉觐宝不见了。”

tbc




我们傻璟没有脚气

小朋友们到齐了可以开始表演了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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